“小……小姐，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巧巧同素錦連連跪了下去，急的眼眶裏的淚水一直打轉，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。

素錦現下恨極了自己這張憋不住話的嘴。

眼看著就要過年了，院兒裏的差事也多了些，本就忙不過，若是燕如歌再罰著她們抄家規，時間實在是有些緊促。

見二人緊張的模樣，燕如歌“噗嗤”的笑出了聲，看的二人楞了楞，卻聽到燕如歌道：“快些起來，這次便罷了，日後你們二人這多嘴的毛病定是要改改。在我面前說便罷了，若是被別人聽到要責罰你們，我若護不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。”

“是，多謝小姐。”二人一聽連忙應了句，直到燕如歌出了屋這才從地上站起來，呆呆的對視了一眼。

今兒個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？小姐沒罰她們不說，現下竟然還難得的笑了。

“巧巧，你掐我一把。”素錦用胳膊肘撞了撞巧巧，而後又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，巧巧這丫頭下手也忒狠了些，不過方才這事兒確實是真的。

出了內院，燕如歌並沒有直接去偏房，而是先去了楊氏院兒裏看了看，喝了那枇杷露後，楊氏的咳嗽確實比從前輕了些。

只是現下天寒，難免拖著沒有痊愈，等來年開春許是楊氏的咳疾便能有所見好。

見楊氏的咳疾好了些，春燕也不似原先那麽皺著眉了，笑著送燕如歌出了院兒，便又進了屋。

燕如歌走在路上，從腰間取出了那枚玉佩，嘴角的笑又揚了揚。昨夜她夢見顧景時今日來府裏尋她，今日心情都好了許多，倒是難為了巧巧同素錦，現下還在猜著燕如歌今日為何如此反常。

到了偏房，門口的兩個丫鬟朝著燕如歌行了行了禮，而後便帶著她進了屋。燕賀來同溫婉婉二人坐著下棋，瞧著很是親切，連燕如歌進了屋都沒覺察到。

“給父親請安。”燕如歌示意那幾個丫鬟先退了下去，而後行了請安禮，燕賀來同溫婉婉這才轉頭看向了她。

看著燕如歌，燕賀來的神情有些不悅，方才他叫人去傳燕如歌過來時已經是一柱香前，憑她

內院再怎麽偏僻，到偏房也用不了這麽久。

他輕輕咳了咳，卻沒有追究燕如歌來遲一事，畢竟今日這事兒確實是溫婉婉先提的，恐怕燕如歌聽後心中多少總會有些介意。

“如歌，聽婉婉說，你有枚玉佩，可否拿出來讓為父看上一看。”燕賀來說著，將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旁的器皿中。

他這語氣不時詢問，而是陳述，似是燕如歌不將那玉佩拿出來燕賀來便會動怒一般。

雖然燕如歌知道溫婉婉這是什麽意思，不過卻仍然是應了下來，從袖中將原本掛在腰間的那玉佩取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。

見勢，燕賀來朝著溫婉婉使了個眼神，見溫婉婉點了點頭，他又心虛的咳了咳，問道：“如歌，你這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？你妹妹說她很是喜歡這玉佩，也想叫人為她刻上一塊兒。”

“哦？妹妹你也喜歡這玉佩？”燕如歌聽後，似是不知道一般，朝著溫婉婉看了眼，而後這才又繼續道：“只是妹妹，姐姐這玉佩是他人所贈，至於是從何而來，姐姐我並不知道。”

“如此可當真是有些遺憾。”溫婉婉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眸子，燕賀來眼裏只覺著有些心疼。

他皺了皺眉，絲毫沒有將那玉佩還給燕如歌的意思，“如歌，既然你妹妹喜歡這玉佩，你不如將這玉佩送給她。”

聽後，燕如歌嘲諷的笑了笑，溫婉婉喜歡這玉佩那她便要將這玉佩送給溫婉婉？若是哪一日溫婉婉同燕賀來說喜歡她這張臉，自己豈不是得把這張臉撕下來給她？

燕賀來在這勾心鬥角的朝廷裏呆了這麽多年了，自然能看得懂燕如歌現下的神色是什麽意思。不過這事兒他自己也知道，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。

“父親，如歌也甚是喜歡這玉佩，恐怕不能將這玉佩送給妹妹。若是妹妹喜歡玉，我院兒裏還有好幾塊，叫妹妹隨便挑便是了。”燕如歌說著，又將那玉佩取了回來。

溫婉婉一聽便有些急了，又朝著燕賀來眨了眨眼睛。燕賀來嘆了口氣，只好又開口：“如歌，你妹妹畢竟年歲比你小上些，你也該讓著她些。”

“是了，只是父親，如歌方才已經說了，如歌也很是喜歡這玉佩，若是妹妹真的拿我當姐姐看，也該知道姐姐的東西不能拿。”燕如歌雖然語氣波瀾不驚，可卻是在指責溫婉婉刁蠻，當即二人便變了臉色。

燕賀來看著燕如歌的神色有些怒意，他實在是沒想到，從前對他百般言聽計從的燕如歌近日裏來竟然敢屢次違抗他的話，要是他在縱容燕如歌，來日豈不是要翻了天？

只是燕賀來現下已經忘了，強人所難的人是他。

“放肆，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？你妹妹喜歡那玉佩你送給她又能如何？”

“父親，這玉佩是太子殿下給我的！”燕如歌說著，在“我”字上還加重了語氣。

原本燕賀來還想再開口說些其他的，而後這才反應過來這玉佩是太子殿下送的，若是他執意叫燕如歌將這玉佩送給溫婉婉，到時太子殿下不高興了，那他可擔待不起。

同樣驚訝的還有一旁的溫婉婉，雖然她早就猜到這玉佩是顧景時的，可卻沒想到竟然是顧景時送給燕如歌的。

她在宮裏時，顧景時對這玉可是寶貝的很，日日都帶在身上，如今竟然說送便送給了燕如歌，讓她如何能不氣！

“既然父親沒有其他事了，那如歌便先退下了。”燕如歌說罷，便轉身邁著步子朝著門邊走了去。

燕賀來一時語塞，只好看著她走了出去，有些發愁的揉了揉眉心。他實在是不懂，這才短短幾個月燕如歌對他的態度變化怎的會如此之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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